安墨怀

鸽子型写文选手,擅长咕咕咕

继国严胜乙女向19

          灰黑的水雾笼罩住了整座宅邸,连近处的屋檐都变得不真切了起来,只有院子里簇拥到到屋檐处的紫阳花提醒着花子,这不是一个只有黑白色的世界。

  相比起气息干净的院子,昏暗的屋子内则布满了浓稠的紫黑色瘴气,即使是有灵力净化的花子,也有些喘不上气。

  “还好没在外面把结界打破……”这种浓度的瘴气要是全飘出去,整座城的人都别想活了。

  这是最后一间屋子了!希望能有些线索!花子怀着最后的希望拉开了障子。

  被烛光拉长的影子攀上了案几,昏暗的房间里还保持着主人突然消失前的样子,掉落在地板上的毛巾,还没来得及写完的批注被茶杯里的水晕开……

  和所有花子找过的房间一模一样,连逃跑的痕迹都没有,所有人都好像上一刻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普通人接触了会变成白骨的瘴气中,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花子舒了一口气,回想起了早上进入这座宅邸之前的事。

  森川家的家主一看到她,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倒在她面前,因为太过用力,额头上都磕出了鲜血。

  “拜托您了,巫女大人!我的孩子被困在里面生死不明!求求您,赶紧救他出来吧!”

  据继国严胜说,这个以紫阳花为家徽的森川家主是出了名的喜好女色,放浪到其他城主都会拿他当反面例子来教育自家的继承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轻时过于挥霍伤了身子,以至于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名六岁左右体弱多病的孩子。  

  花子先将这位情绪激动的家主扶了起来,要是再不安抚他,估计这位家主能把自己的头都磕碎。

  趁着仆人将家主扶走的间隙,花子细细观察着眼前被粉色结界包裹住的内宅,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鸟雀进出,城主也说仆从和他都不能靠近这里……

  花子先让充满灵力的纸人向结界试探,纸人屈尊纡贵地将短的可怜的手朝结界伸了伸,然后就被电了个正着,气得在花子的手上一蹦三尺高,蹦到了继国严胜的肩上,挥舞着小短手冲着花子指指点点。

  一直趴在花子肩膀上的云看见纸人这样,喵喵叫着朝结界伸出了毛茸茸的小爪子,也被电得浑身都毛都竖了起来,吓得一下缩进了花子的头发后,只露出一双尖尖的耳朵。

  花子揉了揉被吓到的云,略有些无奈地看着趴继国严胜肩上就不肯下来的纸人,继国严胜摊开手掌心,纸人顺着手臂滑到他的手心里,小心翼翼地绕开了扎着绷带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它一直这样不听话吗?”

  “嗯,应该是我自己的原因吧……姐姐和枫做的纸人都没有这样讨厌她们。”

  “有什么办法能让它听话吗?”感觉到继国严胜的眉毛又不自觉地蹙起,花清歌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脸,比起小时候肉变少了,但还是软乎乎的。

  继国严胜原本微微蹙起的眉毛因为这个动作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花子的眼睛。

  “只要这个纸人能保护我想保护的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花子边说着边试探性地朝结界伸出手,手毫无阻碍地穿过结界,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但从结界外部看,就是花子的半截手突然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个麻烦的结界……”花子将手拿了出来,心底像是有块石头垂坠在那里,晃晃悠悠地触及不到底部。

  只能让特定的人进入的结界,看不到内部的情况,最离谱的是整个宅邸的仆人都说不出在事情发生之前,内宅里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难怪这位家主会花高于市场价三十倍的价格,这种结界即使是她进去也是凶多吉少。做为产屋敷城里的巫女,她还不缺这些钱,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推脱掉吧……

  花子的目光游移着,看到了粉色结界上折射出来白衣红袴的影子和带着期盼的目光的普通人。

  对啊,她是巫女,巫女就是在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冷静的保护着他人的人啊……

  临走前花子将怀里的一些符纸和云交给了严胜:“严胜,外面这些人拜托你啦。云你也是,陪严胜留在外面就好。”

  “还有你!”花子微微躬身叮嘱着严胜手里的纸人:“给我好好保护他们!”话音刚落,额头就被跳起的纸人打了一下。

  不愧是她做出来的纸人,随便打这么一下都这么痛。心有余悸的花子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响声,花子冷眼看着原本安安静静躺在障子上的影子,一点点地铺满了整个天花板,破魔之箭转瞬之间钉在了黑影上,黑影在尖啸声中灰飞烟灭,影子也恢复到了原来正常的大小。

  这满屋子的瘴气绝不可能是这个这种小妖怪弄出来的。花子掂着脚尖,勉强将箭拔了下来。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的地方,箭这种消耗品还是省着点用吧。

  “铃~”清脆的铃铛声一声声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间,伴随着球形的东西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逐渐停在了门口。

  障子上面没有影子,这个东西是妖怪的诱饵吗?还是……

  一只属于孩童的手将障子拉开了一条小缝,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子,脸上的五官形状不停地变换着:“你看到我的球了吗?”

  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已经在各个年龄段的女性声音中变了个遍。

  花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过来,是一颗粉色的手鞠,从门外咕噜噜地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粉色的手鞠上沾满了走廊的瘴气,看不出本身具有什么威胁,于是花子选择了闭口不言。

  按以往的经验,这种情况大概率是鬼魂,装作看不见他们,他们过一会儿也就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见花子没有回答,女孩儿又问了一遍:“你看见我的球了吗?”

  障子的缝隙又被拉大了一些,摇曳的烛火中,花子看到了女孩儿脚边黑漆漆的水渍带着雨水和泥土的腥气,缓缓地向她的方向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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